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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分钟的心动

作者:网络 返回目录


  我不喜欢晚自习!至少在高一上学期那时候,我不喜欢。

  每天的课程本就是满的,下午的课上到五点半,只给半小时吃饭时间,接下来要从六点上到七点半,走读生才能回家。虽然已经比毕业生的时长少很多了,但我还是不喜欢,就是成年人也不喜欢加班啊!

  学校的晚自习没有意外的话,通常是不讲课的,基本是自己做作业。所以这九十分钟是真的煎熬,作业我们也可以回家写呀,反正九十分钟也写不完当天的作业量,在家写作业也许更自由,我喜欢时不时喝点可乐,吃点小零食,累了就拿起手机刷两下抖音。

  即使不喜欢还是得老实上完晚自习,毕竟我的成绩在班上也只能算下游的。晚自习通常每晚由不同科目的老师坐在讲台上,所以每晚我都是先做那一科的作业,可以向老师提问。

  每日傍晚时分,这种煎熬与烦躁在高一下学期时变了,我变得期待晚自习,因为我换了同桌。即使上一个同桌也是女生,但换座位以后的女同桌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再加上她是住读生,春末夏初的那个五月,她每晚从寝室回到教室都不会再穿闷脚的运动鞋或是小板鞋,而是换上不同样式的拖鞋回到教室来,我没记错的话,她至少有四双不同类型的拖鞋。

  这时候的晚自习我一度都没有心思写作业了,因为回想起来,只要在课桌上略微一低头,就能看到她的光脚丫,不避讳地说,我算是个足控,这个场景在我看来真的很色,至少在学校我很少有机会看到女同学穿凉鞋,而纵观整个班级,晚自习穿拖鞋来的,也就她一个。

  上高中以前,我就见过她,算是一面之缘吧。她的成绩常年排在全班前三,长得又比较乖巧,所以我也一度以为她是个一本正经,不苟言笑的学生。虽然喜欢或许需要时间的沉淀,但也可能在初三暑假补习的那个夏天,我就对她产生了些许好感……

  2.

  她叫蒋依芸,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在初三暑假的补习班上,那是开课第二天,前一天她好像还在老家没回来。这个补习班是为了让我们提前预习高中的一小部分课程,以免正式升学以后不适应。这是初中老师推销的培训机构,理论上是自由报名。

  那是七月的一天,骄阳似火,酷热难熬,从家里搭公交来到培训学校就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活力。早上开课前,我就无力地趴在课桌上想睡觉了。这个补习班明明是自愿的,爸妈为什么非要我报名不可。

  这个二十人的补习班,是几个小班之一,人基本都到齐了。就在离开课还有两分钟不到的时候,一个女生卡着点风风火火地从前门走了进来,引起了我的注意:她皮肤白皙,穿着薄荷色的短袖连衣裙,裙边有一圈荷叶似的装饰,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平底凉鞋,一身的打扮非常干净纯洁。她朝着唯一一个空位,也就是我前面的座位走来,我抬起头,看见她的一头半扎高马尾黑发被门口灌进来的风吹得发丝纷飞,待她理清发丝,这才看清她的脸——五官非常精致,鼻子小而挺,眉毛细长,睫毛浓密,一双桃花眼在淡雅的脸上显得非常美,不笑的时候她的气质有点一本正经,带着些许清冷的气质。

  开课以后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,除了老师的讲解声,教室里几乎鸦雀无声,间或传来几声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,学生在笔记本上书写的沙沙声。整一节课,我都昏昏欲睡,几乎也没听进去多少,只知道机械地记下笔记,不行就课后多看几遍吧。

  空调的冷气开始起作用,室内的温度变得舒适,即使很想睡,我还是打起精神。低头记笔记的时候,看到一个情景,我非常惊讶,刚才卡点走进教室的女生,坐在我前排的薄荷裙女生,居然手撑着脸睡着了……

  这种培训机构的收费讲课,老师对不愿听的学生一般也不管太严。只是我还是好奇为什么她会睡着,难道跟我一样是个学渣?

  四十五分钟到了,终于能休息十分钟,我刚想就着凉爽的空调温度小睡十分钟,前排那个女生就被老师宣布下课的声音惊醒了。见她脑袋一点,揉了揉眼,茫然望了望四周以后,突然惊恐地捂住了脸,看起来她不是故意睡着的。

  她又转头看了看前后左右,旁边的其他学生像是都去上厕所了,她环顾一圈,将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。

  “你好,能不能把昨天和刚才的笔记借我拍一下。”她双手合十,跟我要求道。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tkwenzhang.com/

  “哦,可以啊,给你。”我非常爽快地递出了笔记本,尽管我根本不认识她,但还是本着互相帮助的原则。

  “谢谢。”她接过笔记本,就从裙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了起来,她翻页的声音盖过了教室里的寂静,其他学生也很少有交谈的,因为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初中。

  “谢谢你啦。”她拍完笔记,就转身将笔记本递还给我。这个课间我没有睡觉,希望下节补课千万别像她一样睡着吧。

  我捏住笔记本的一角,收手回来,可能是我望了她一眼,她突然尴尬地说道:“赵睿同学吗?我不是故意睡觉的,昨天晚上我连夜赶的火车回来,几乎没怎么睡觉……”她说罢低下头,咬了咬嘴唇,干笑一声,她的耳根红了一丝,这个反应让我想到她应该不会是学渣,也不会是个不爱学习的人。

  我倒是不怎么关心陌生人的事,只是……嗯?我刚才听到了什么?她怎么知道我叫什么?

  “咦,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?”我没忍住问了出来。

  “啊,你的笔记本上不是有写着吗?难道这不是你的名字吗?”

  “也不是,我是叫赵睿。”原来是这样,我怦怦跳的心安静了下来,差点就自作多情地以为这是哪个一直关注我的女生了。

  “嗯。哦对,不好意思,我一直在自说自话吧,看到了你的名字,不报上我的名字也太没礼貌了,我叫蒋依芸,补习班请多关照。”她对我伸出手来,她那闪耀的气质,外向的性格,有种民国初年书香门第家里小姐的意味。

  “好……好的,你也是,多多关照。”我握住她的手,有些冰凉,十六年人生第一次握住女生的手,竟是这样的场合。

  ——这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情形,给我的印象完全是个认真学习,性格开朗的正派学生,我以为她不会开玩笑,也对别人的玩笑没有反应。后来跟她熟悉之后,才知道她的另一面。

  虽说知道了她的名字,但是后来的暑期补课,我也再没有什么机会和她产生过多的交集,只停留在早上会互相打个招呼的样子。整个补习班结束,我都怀疑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有超过十句吗?

  反正以后大概率和她不同校或不同班,就当是生命的过客吧,虽然我挺喜欢她的侧脸和她说话的声音。

  3.

  金秋九月,我正式升上高一了,就读县里还算不错的K高中。惯例的开学典礼,惯例的自我介绍,小学,初中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,我心里差不多波澜不惊。

  坐在中间组靠后的座位上,我甚至觉得自我介绍有些冗长。反正五十多个同学,也不可能都成为朋友,大多只是点头之交。

 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同学站起身时,虽然也穿着校服,但我总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。她在最右边一组的前排位置,看高马尾的发型和背影是个女生。

  “我叫蒋依芸,来自A中,很高兴考上K高中,我的兴趣是……”

  听到熟悉的嗓音和熟悉的名字,我身体一颤。同名同姓吗?但声音又有些像她,难道真是她?补习班的薄荷裙女生,看来我对她的特征也只记住了这一个而已。

  “小睿子,你激动个什么,桌子都被你弄响了。”坐在我前排的平头男生转头对我说道,他是我一个院子里的死党李泽明,自小学以来第一次和我同班。

  “别在学校叫我这个小名了,像在叫太监一样。”我捂着嘴小声抗议道。

  “看见漂亮女生了?刚才那么激动?”他也小声回应我。

  “别说话了,待会要被老师抓到的。”

  第一节班会课下课,课间时分,一部分同学走出了教室,那个自称蒋依芸的女生正坐在座位上和其他同学说话,我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,于是从后面绕到右边一组的走道,假装漫不经心地路过。

  “嗯,我也上过那个补习班啦,感觉上,高中的课程确实比初中要难一些。”疑似蒋依芸的女生这么说道,其他女生也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讨论着。

  我就这样背着手从她们身旁经过,跨过讲台的时候,我不经意地转头,看向她——真的是她!还是差不多样式的半扎高马尾,两鬓还是两撮头发垂在肩膀上。换上校服以后,跟那天补习班上遇见的她气质又有点不一样了。

  我没有特意找她搭话,毕竟暑期补习班跟她并没有变得十分要好,应当只是算点头之交,贸然地搭话也许会吓到她。

  “上厕所吗?一起啊”我的死党李泽明在讲台旁拉起我的胳膊,将我拽出了教室,出门之前,我隐约感觉到蒋依芸望了我们这个方向一眼。

  此后的漫长一学期,我都没有主动找她说过话,加上不在一组,也很少产生什么交集,她像是也认出了我,但也没有主动搭过话,她倒也是个有分寸感的女孩,只是有时候她在课堂发言时,在课间说话时,偶尔我的视线会不自觉地瞟向她。通过几个月的观察,我发现她的长相在班上女生中即使评不上第一名,也应当算是前列的。

  4.

  期末考结束,寒假来临,高一上学期就这样过完了。我除了死党李泽明,只和三两个男同学的关系变得要好。班上二十七个女同学,除了收作业的组长,我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,也包括第一位女同桌,我和她说的最多的话大概是“这题选什么”,“下节什么课”。

  度过不算太平淡也不算太热烈的寒假,过完传统节日——春节,差不多在元宵节之前,第二学期就开学了。

  乍暖还寒的二月初,我穿着冬季校服去了学校,冷冽的早春之风吹在脸上还有些许像剪刀割在皮肤上。

  “小睿子,听说了吗,今天好像要调整座位。”早读之前,我在老座位坐下,放下书包,死党李泽明就拍着我的桌子找我搭话,有可能的话我真想让他别叫我这个小名了,但他不会听就是。

  “嗯,班群里好像说了。”我点点头。

  “是啊,最好给我换个女同桌。”李泽明拍打着旁边的男同学的肩膀说道。

  “你这么说对张浩也太不礼貌了吧。”我望了一眼他现在的同桌,明显地感知到我现在的这个女同桌对李泽明露出了有些厌恶的神色。现在的女同桌很少跟我说话,现在终于要换座位了,我反而有些如释重负。

  “没事,俺也一样!”李泽明的同桌张浩说出一句张飞的经典台词,望着李泽明露出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。

  “好了,大家停下早读,距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,我把新的座位表贴在黑板上,同学们抓紧时间更换。”班主任拍了拍手,下达了指令。

  一阵嘈杂的响声在热火朝天的教室传开,大家都很好奇下一个同桌是谁,当然也有完全没变的少数几人,只是换了个位置。没过多久,大家都换好了座位。遗憾的是,我的死党和他的老同桌都没能如愿,他们换完座位,旁边的依然是男同桌,李泽明傻愣愣地笑着安慰自己,男生熟悉起来更快。

  我从中间第二组调到了最左边的一组,也就是第一组,春夏的阳光照在黑板上,这可是个看黑板很容易反光的位置,好在我在靠右的一边,被光遮住的只有一小片地方。

  刚刚看座位表的时候有些许惊讶,现在实际换好座位,我倒没什么反应,我旁边靠墙的同桌,就是蒋依芸,我刻意等她将东西搬进去以后再过去请收藏本站:https://www.tkwenzhang.com/。

  “啊,又见面了,赵睿,借我笔记本的同学。”蒋依芸放下高高的一摞书,对我说道。

  “上学期就见面了吧,不是才见面。还有不用我是强调借你笔记本的人。”我拿出下节课的课本,悠悠地说道。

  “对呀,但你上学期都没找我说过话吧。”她笑盈盈地说着,我在近距离看着穿校服的她,五官果然很可爱,是让我眼睛很舒服的类型,也是我比较喜欢的江南女子的长相。

  “我怕你反感,就没主动搭话啦,不过,你也没找我说过话吧。”我转头望着她说道。

  “那是我以为被你无视了呢,所以怕找你搭话会尴尬。”她在座位轻轻坐下。

  “哦,那今后互相关照。”我说完这句话就变成沉默者了,从第一节课上课直到最后第二节课下课,都没再找她说话,她也没有像我初中遇到过的女同学那样咋咋呼呼地找我聊天。哪怕中途下课我们也是寂静无言。

  也许今天都不会跟她说话了吧,我这样想着,但第三节课后半,她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
  “你的笔记本可以过来点吗,我看不见黑板,反光!”她在我耳旁用老师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道。

  “嗯。”我说着将笔记本向她的课桌挪动了一点,轻易便越过了那条象征“三八线”的课桌缝。

  “再过来一点。”她拽着我的笔记本,又往“北朝鲜”进军了几公分,这么下去我们这南北就要统一了。

  ……

  我们又安静下来,我默默地抄着板书,她默默地抄着我的笔记,将近午时的阳光在黑板上投射的光影越来越大了,我只得不时向着右方偏移身体才能看清字迹。

  “这两个字是什么呀,看不出来。”蒋依芸突然靠近了我的脸,小声问询道,我偏过头差点被吓到,轮廓清明的侧脸,好闻的洗发精香味,都让我的血液有些沸腾。

  “’坚持’。”我回答完她的问题就被她小声地“取笑”了,或者说是不带恶意的笑话了我。

  “你该练字了,好几个都很难分辨。”

  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回道。

  [你不吐槽我吗?]她在我的笔记本上沿用铅笔写下这句话。

  [好好听课。]我在旁边写下这句不解风情的话,让她瘪了瘪嘴,也许她想换个更幽默的同桌也说不定。

  换新座位过了约莫两个月,我发现和蒋依芸说的话已经比前一个女同桌一学期说的话都要多了,尽管我不是个喜欢主动说话的人,但她却比上一个同桌更喜欢主动搭话。

  她第一次让我不大淡定大致上是在劳动节过后的一天。那是满课后的将近六点,晚自习即将开始,班里学生也都陆续到齐。

  蒋依芸又是卡着点来的,差了两分钟就要敲铃。她披着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,比起高马尾,有点凌乱的唯美风,她上身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短袖披着校服外套,下身换成了粉色的七分裤,脚上圾拉着一双绿色的人字拖,拖鞋“吧嗒吧嗒”地在地上发出声响。

  我站起身将她让进靠墙的座位,从我旁边经过时,一股好闻的洗发水淡香扑鼻而来。

  “好香哦。”这也许是我第二次主动搭话,虽然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,之前的惜字如金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就是没什么能聊开的。

  “是吗,我刚洗完澡啦。”蒋依芸好像以为我在问她,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。难道住校生都像她这样豪迈吗,告诉异性自己刚洗完澡是怎样啦。也许是我不纯洁地想太多吧。

  “洗澡很费时间吧,那你没吃饭吗?”我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,其实心率已经上升了不少,毕竟旁边坐着一个刚出浴的少女。

  “我现在不饿,八点半再去吃啦,反正食堂十点才关,嘿咻。”她说着,从抽屉里掏出了今天的作业。八点半是住校生晚自习的下课时间,比我们还要多出一小时。

  我也拿出数学题册,开始做作业,因为今天讲台上是数学老师。有时候遇到不会的我也想直接问蒋依芸,毕竟她上学期期末考是第二名,但我总有些男人的自尊不愿意低头。

  说到低头,这时候确实不能低头,会非常不妙,因为她的脚正踩着凉拖在课桌下暴露无疑。目测尺码只有36码,脚背白皙,脚趾纤细,粉色的趾甲闪着一丝光点,她时不时地垫脚就能很清晰地看到足弓或是脚心,光着脚丫的出浴少女让我停住了笔,心里波涛翻涌,翻江倒海。但隔着课桌好像又看不清楚呢,我这样麻痹自己的神经。

 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正大光明地近距离看一眼,方法有点蠢蠢的,也有点司马昭之心,我故意将手边的橡皮碰掉了,刚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课桌下。这时就能弯腰捡起它了,顺便达成一个“老绅士”的不轨行径。如果警察同志过来,我该怎能解释呢?

  弯腰,低头一气呵成,捡橡皮的间隙,我在极短的时间,瞥了一眼她的裸足,光洁似雪,细腻如绢,那有没有可能悄悄挠一下呢?哪怕用手指轻轻勾一下?

  这时候我心里的理智战胜了冲动,肯定不能!这样有一定可能招来她的讨厌,也会招来她的猜忌。我想跟她搞好关系,是从无数个心动的晚自习开始的,出浴的少女魅力翻倍,她为什么总要在七点之前洗澡啊(悲鸣)。

  “咚!”抬头的时候,我的头和她的头碰到了一起。

  “啊,对不起,我捡铅笔芯。”蒋依芸捂着额头道歉道,她总是先我一步认错。

  “我才是对不起,橡皮掉到你那里去了。”我的声音有些生硬,她没有发现吧,我的意图?

  “下次告诉我就行啦,我帮你捡。”

  “嗯,谢谢。”我的脸烧得火辣,我为什么偏偏有足控这种不太好的癖好呢?

  接下来的九十分钟,我一会儿偷瞄一眼她的侧脸,望着名为‘湿法诱惑’的长发,一会低头瞟一眼她的光脚,在心动和性癖之间反复横跳。我不知道再来几个晚自习,自己会彻底喜欢上她,于是心口莫名揪起,焦躁不安。最后,晚自习下课铃响了,然而今日的作业大半未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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